莲藕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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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水二人与无名之道


《天官》与《魔道》不同点之一,“时间”存在于《魔道》的答案之中,而《天官》的“时间”在问题里。

魔道的道义答案关乎新时代的展开,过去的生存畏惧与虚假繁荣不需要假答案来转移情绪,小辈组能够成为更好的仙门修士也是因为是非善恶一以贯之的构成他们的成长认知。正如混淆是非的时代是一时,对一个人的批判也可能是一时,随着鬼道走进仙门,鬼道本身也没那么可怖。

而《天官》的时间以谢怜衡量就有800年,人间几度兴衰虽也是兴一时衰一时但兴衰对神的感官来说已经不那么重要。魏无羡与谢怜其实最终要找的不是权威认可或新秩序的建立,而是关于自我的一个答案。

  

杯水二人的解答有两部分,分为给水的人与接受水的人。而现实的处境里,仙乐是给予方,永安大旱,是那个渴极将死之人。仙乐灭国的时间段里,谢怜没有做错什么,从神的角度或许可以说他不应该参与人间兴替,然而如谢怜所想,如果被万民爱戴的太子殿下都做不到,那么就不会有人做了,他自认是唯一一把钥匙,却打不开两扇门。

谢怜准备发动人面疫时正值雨天,似乎他给永安的这杯水从天而至,由旱变涝欲将他溺毙。芳心剑原名诛心,意味本源上就是错的。一念桥三问若是无解,存在本身即是无意义,非永恒等于不存在。

雨中躺在大街的谢怜等到了反向的一杯水——雨中笠。因此他坚定了这个答案,给第二杯水是正确的。

谢怜的无名之道来自于无名鬼魂,与郎千秋对话时他认为无名之道在于“忍”,自承其伤。由于这个认知二飞升后他要求戴上咒枷,咒枷散了福运封了法力,其实要求的是无可失去、无法多授予的状态,而似乎在这个状态里谢怜极能忍受疼痛,既可徒手劈砖又可胸口碎大石。

谢怜尝苦生,耐受了疼痛;而君吾噩梦纠缠,生在顶尖繁华处。谢怜虽活于当下,但心的感知有层封锁;君吾未从过去走出,却反复感受痛苦。

这里的变数在于花城。

无名鬼魂明写是花城,暗写一念桥鬼魂,原文也称之为“无名鬼魂”。

君吾神鬼同体正邪一身,花城仙魔共生福厄相依。

君吾与花城完成了一次关系互置,恰是花城成为了谢怜指引的神明,而君吾原是那万恶之源的恶鬼。

无名之道是一个选择,它是如之奈何,也是所向彼靡。谢怜若发动人面疫,无名跟随;若救苍生,无名也愿付出所有。谢怜自己决定了他的神是谁,他曾是花城的给水人,也是反过来领受好意的受水人。

而这第二杯水,便是神明之于信徒的存在。沙漠中渴极将死之人的求解不在于如何分得仅剩水源,而是让他知道第二杯水在彼处,凭一口气,走出沙漠。

谢怜一直以为的“忍”,对于花城来说并不存在,如果信仰也是一种道,那这种践道之旅便是百折不悔。“为你战死是我至高无上的荣耀。”

沙漠旅人当然也有可能最终没有走出去,然而他即使在存活的最后一刻,也没有放弃生机。

天道亡之,而己道不灭。

  

至此无名之道完成了最后的闭环,伤痛与不悔并存于感官,所有过去荣辱汇成了谢怜的彻悟,咒枷撑破,他战胜了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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