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藕君

留一个阅读感受记录

讲讲我的魔道阅读体验


初读魔道之后,我觉得这本书我不会读第二遍,因为整本书的剧情发展情绪特别浓烈,就有种情绪体验大于故事的合理性的印象。这个印象产生的源于阅读中对于部分情节没有合理解读而产生了不快。

不快的第一点因魏无羡第一世的死亡似乎并不能称之为英雄主义或理想主义,他救温宁的初衷里,报答曾经的恩德大于对理想信念的实践。报恩是非常个人化家族化的行为,这个行为似乎并不能确定上升到对真理的追求和对正义的践行。

第二点,仙门百家乌合之众的群体统一性太强,在舆论中几乎呈现一面倒的趋势,在不夜天讨伐之战中,为了个别家族利益损失而集结起来庞大群体,我感到不信服。不夜天誓师大会的导火索若因金子轩之死感觉还不够,毕竟金氏不足以驱动整个仙门为金子轩讨要公道。这两点的对撞进而产生了情绪对事态的过度反应——魏无羡疯了(失去神智),若因恩人丧命真的尚不至于。

第三点是在师姐江厌离的人物塑造上,她有明理又有辩才(见百凤山怼金子勋),同时不会审时度势,要求不夜天的魏无羡停止攻击,真停下来又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十分糊涂,我那时认为江厌离身上这两点特质是矛盾的。


放下书后,我心里却总会想书里的情节,主要围绕在“双杰”之争,那时候并没有意识到魏无羡与江澄的意识矛盾并非在于报恩与保家两者中间,反而从这个角度往下想也认为江澄一点风险不冒仍可称为不义。

再往下,我发现初读魔道的阅读本身就是跟着情绪做了判断,比如江澄与聂明玦两个容易产生激烈情绪又特别有自己道理的角色,他们的话语就会在心里过一遍合不合理。如果认同他们的话,认可就会加一层比重。然而讲大道理的人未必是真道理,聂明玦是我第一个有所意识的人物,聂明玦要求金光瑶处置薛洋有着力量的压制与兄弟伦理的管控,尽管处决薛洋可以称之为正义审判,但聂明玦通向正义的方式仍是暴力与权力的行使。

以往阅读中,这类人物会冠以虚伪之名,但聂明玦对过程的不正义性毫无察觉,他坚信自我的绝对正确。前期聂明玦在众人非议中维护过金光瑶,而如果贬低他者出身“娼妓之子”本身不正确,就与对方是否站在他的对立面没有关系,他便不应该因金光瑶的“圆滑虚伪”改口大骂,他的正义建立在非理性之上,这种正义的践行如果延续下来只会变为个人崇拜的绝对一言堂,而聂明玦还与“娼妓之子”有个对应关系“屠户之后”。

但能说聂明玦这个人物毫无可取之处吗?他也是真的不畏奸邪,有所担当。只是如果这种不畏奸邪的正义存于自我认知而不存于公平对待。

从这里可见,墨香尊重了人物的缺陷,这个缺陷并不解为人物的可怜因而可以被原谅,她的尊重是承认了缺陷的存在。缺陷可以被分析它的来源与衍化,却不需要以感性粉饰或以存亡威胁解读为正常选择。

这里就要说到第二个人物江澄。粗读后我其实没有发现江澄与魏无羡的矛盾分歧不在于家族威胁与报恩道义。后来慢慢分析人物才发现原来江澄全书的最高智慧与演技贡献给了上乱葬岗劝说这一段,从而摘除了报恩的实际负担人的责任,弱化他对温情温宁负恩,强化转嫁于魏无羡对江氏负恩,这个操作手腕有几分妙处,但却必须建立在魏无羡就是有情有义的人设之上,以信任真实魏无羡的人品来伪证魏无羡的背叛负义。而江澄以“建立没有魏无羡的江氏“为目的行动,站在被辜负的受害者一方。

同样的人物还有一个金光瑶,他们的野心与荣光不能直接拿出来表露,必以可怜的、受到威胁与欺负的形象来进行表述,继而可以获得合理的解释与操作空间。蓝曦臣便说过相信金光瑶所为之事皆有苦衷,实则蓝氏在这一过程里间接为金光瑶的行为进行背书。还有个和这二人很不同的薛洋,光明正大的表示:"当然。手指是自己的,命是别人的,杀多少条都抵不过。五十多个人而已,怎么抵得上我一根手指?”看到这里就会觉得,极少有人能作恶得这样实在,薛洋真实,当然也必须死了。

再接着说“双杰”分歧,江澄决裂的矛盾实为真正成为江氏当家人与割舍兄弟情义的矛盾,但是魏无羡作为被骗的一方相信江澄所述,道义与家族的矛盾仍是真实存在的。他虽然选择了践行道义,内心却也不是毫无犹疑,江澄的话仍在他心中保留,才会在温情温宁赴死后重新冒了出来。

我看过豆瓣一篇文章,分析墨香文的主人公相信道德伦理而不相信责任伦理,而《乌合之众》这本书的观点其实也受到质疑。这篇文后续分析了百家似乎不具真实性。我不知道这篇作者的分析是否包含了江澄与魏无羡决裂的选择,从我看江澄并不占据责任议题,而魏无羡的心中却有着两者的较量。

而对于百家的描写,感官上似乎很相似,背后说金光瑶闲话的聂氏族人,不可一世又趋炎附势的金氏门人,围着江澄当狗腿子的门客,似乎只有蓝氏没有背后议论是非。这样一群人能做到高度一致化确实不可相信,前文也说我并不相信百家能为了穷奇道截杀的非正义行事就能光明正大的组织围剿(电视剧全员为了阴虎符就更不能能令人信服了)。

而现实奇妙的与原作产生了互文关系,这里指的是作者墨香与电视剧主演身上发生的事件。如果这些事不是真实的,我其实很难相信它会发生。因而也看见了,会辩证思考的人群不是主流,善于发言者的行为往往就是少数群体引领了舆论走向,因为这些人不太需要思考后再行动。

那么回看魔道,围剿魏无羡的直接原因好似他穷奇道反杀并误杀金子轩,实际为百家利用了群体对恐怖主义失控的惧怕与想象,因此再次激起自身对勇气与光荣的赋予,前一战便是射日之征。乱葬岗二次围剿便不太相同,能不动手就不想动手,大家理智都回笼了,实际的解救小辈人质才是关键。

再观魏无羡,他失去神智的真实原因带着践道理想与力量不能保住所护之人的矛盾。他初始救温宁一脉确实报恩大于道义,但在乱葬岗的生活里逐步有了对真实道义的认知,道义的践行是以承认尊严与意志存在为前提。强者与弱者同样是人,都需要尽自我的努力与思考表达存活存在的意愿。而这一点莲花坞的教育有一层混乱的逻辑,似乎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可以变通的解释强者就应该不求回报的多付出。在虞夫人和江澄这里还隐含了只有最强者才适合做家主的认知。

这就解释了师姐身上的特质,理论层高实践层低,谈规矩能维护家人的是她,在战场上还想着解决家事忽略形势的也是她。


魏无羡的转化其实在第二世完成,金鳞台身份掉马后,他本是想一个人逃跑不连累蓝忘机,其实如果不是金凌出现,魏无羡也能做到。而且如果蓝忘机这样“机智”行事也一定会获得理解,但是蓝忘机仍然“刻板”的选择站到魏无羡身边,这就是蓝忘机传达给魏无羡的力量,世界都在变,有些相信永远不会变,并且不愿意隐藏,哪怕付出众叛亲离的代价,对的事并不需要变通。

这与魏无羡以往的认知太不同了,以往他更注重结果正义而不论行事方法,蓝忘机的力量则注入了过程行使的正义性。

蓝忘机的确定性就已经十分吸引魏无羡了,不仅是魏无羡向蓝忘机皈依,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从此有了标准可以践行才有了意义。具体表现为魏无羡喜欢扑蓝忘机,扑草垛跳树跳棺材,既像小儿扑母,又像虔诚奔赴,是我在和你玩闹,又是借机贴个满怀。

来处与归处,都在一个人身上。

爱情似乎有了确定性,然而不能以完全的爱情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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